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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石煜彭锋陈卫和戴士和周翊谈话

2014-10-17 10:30:31 来源:艺术家提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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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圈子 --戴士和、陈卫和、彭锋、石煜对话

  石煜:我本身是个矛盾的纠结点,我个人教育的矛盾,自由派和学院派,自由绘画和学院体制融合在一起,形成我现在绘画的面貌。

  陈卫和:就是你之前说的“圈里圈外”的问题。

  石煜:我从小受无名画会的影响,进到学院里就会有一个比较、有一个质疑。无名画会是对政治的一种批判,由于对政治的批判,变成了对画法的批判,变成了学术观点的问题。而在学院里和同学比谁画的像、谁画的准确,谁画的有立体感时,我心里就会有纠结,我觉得不应该完全关注这个,但是我又深处在一个PK的环境,没办法完全撤离。所以我一直很纠结。自从画了这批印度题材的画以后,我突然找到感觉,觉得这种纠结也没关系,别人说你是不是这圈子的人也没关系,关键是你自己是不是真能站在那里,这个可能比你属于任何一个圈子的归属感更重要。以前的失落是因为得不到认可,找不到归属感。但真正发现自己的时候就不需要这种归属感,因为你爱这个东西,很投入,那些归属感就自然而然向你包拢过来,属于你的世界可能最终还是属于你,这是一个过程。美院的学生可能都得经历这个过程,学校给了学生这么强大的一个归属感,学生其实什么都做不出来了,还得把这个归属感扔掉,然后找到自己的一个定位。一旦真的独立了,归属感也就不重要了。我当时就是想找一个阵营,但现在没有这感觉了,现在我哪儿都不想去。自信很重要,人一旦有了自信,踩在哪个圈子里已经不重要了。

  彭锋:对于艺术家来说,自信很重要,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找回自己。

  石煜:当时周翊给我鼓励特别多。有一段时间我画的真的没有什么信心了,画的很苦恼,很怀疑自己“成不成”,后来我明白了这个怀疑,其实还是想获得一种在别人眼里的定位,还没有走到自己的状态,而现在我没有这种感觉了,可能心里想要的东西更清楚了。

  彭锋:以前我看石煜的画,一直找不到从哪个角度解析。他画的和我见过的所有的画家都不一样,后来听他讲他的故事、他的经历、他内心的纠结,我觉得能够理解一些,他在画面上追求的东西确实跟别人不一样。他不是一张白纸,在上面画图画就比较困难。他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案例,他通过自己的画思考不同的圈子之间的关系,这对于他后来的发展和塑造还是很有帮助的。

  我特别喜欢梅洛·庞蒂写的《塞尚的疑惑》这本书,里面写塞尚画画的时候老迟疑、老犹豫、老磨蹭。印象派画家大多很肯定,塞尚却很磨蹭。他磨蹭的目的是什么?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让某种东西出场。如果不磨蹭的话,所有画的东西都是对脑子里想的东西的再现。而磨蹭、犹豫、反复就是在挑战自己以前的构想,颠覆自己以前的想法。让一种超出自己构想的某种东西直接出场,它叫“呈现”,叫Appearance,而不是Representation,我觉得很有道理。因为一笔画下去,肯定是自己脑中所想,那么通过反复,它具体要出现什么样的效果,就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面。因为它开始找画面自己的关系,是画“自己”的出场,而不是脑中的一个东西在画面上的呈现。梅洛·庞蒂将理解区分为心的理解和身体的理解。那么塞尚磨蹭、反复想去掉的是心的理解,而试图进入身体的理解。

  陈卫和:身体也有记忆、也有思考、也有它的理解,它想阻断思维对它的控制。您认为石煜的画里也有迟疑是吗?

  彭锋:我觉得他有,他有很多反复,画面里有这种东西。

  陈卫和:石煜的画跟老一代人接的特别紧,画面中有苍老的味道,颜色、笔触等等。我指的老一代是指他父亲那一代人。石煜对他的前一代人会欣赏,我觉这一点很特别。一般人都会反叛,对直接的前辈应该是反叛,而石煜是吸收的非常多、尊重的非常多!石煜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电影、戏剧、哲学等等,这也使他的艺术视野比较开阔,在画里寻找的东西很复杂,但是他的味道保持的还是很连贯。

  彭锋:他不是追求视觉奇观、视觉冲击力的艺术家,而是在追求味道。

  陈卫和:石煜在每个笔触、造型、包括颜色里面都在寻求一种挺老辣的味道,而这不是他这一代人感兴趣的。老一代人追求的味道,他延续的挺多。所以我总感觉是“老笔缤纷”。比如不久前咱们看的吕斯百先生的画展,其中就有一些关联。包括戴士和在学习过程中推崇的那些人,都对石煜有直接的影响。我这种感觉特别强烈。从第一次看到你觉得你跟你这一代人不一样,而是和你的前一代的人联系特别密切。你受你父亲影响特别大,你父亲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审美趣味全都渗透在你身上了。

  石煜的包袱要比别人重,恰恰是因为他在圈子里,这并不一定是中央美院的圈子,而是艺术界的圈子。无名画会不认为自己是外行,他们认为自己代表着艺术里真的、纯的、核心的价值,而且认为自己很先锋。这些都被石煜接受了,在他心里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的每张画不是像年轻人那么放得开,走得那么极端,他不会的。他其实走得很慢,也可以说他迟疑,他在很多的选择里困惑,但是也很坚持,因为之前的东西对他很有说服力,很难把它抛弃。所以我感觉他跟老一代人贴的很近,这也是他这一代人里很难得的地方。

  石煜:这次在印度画的这批画,我不太想到形式的东西,就是觉得一块一块的颜色太神奇了,像宝石一样。其实颜色本身并不好看,但是我看到的、感觉到的特别好看,人和景物都有,特别鲜亮的颜色。我画的时候感觉到以前画北京小写生的状态,以前用笔很静,这次用笔很放、很松,边缘的东西不太注意,不太有形,但是颜色的品质很注意。我反复做色彩关系,也可能是自身的固有色的关系,有可能是光线照耀下的条件色的关系,总觉的那几块色彩关系特别吸引人,感觉那几块色彩关系里涵盖的东西挺多,很玩味的感觉。所以我迟迟没有放手,从小画到大画一直都在画印度这一题材。我是在去年画夜景的基础上跨了一步,从画捎带概念的颜色阶段走到了一个画具体的颜色的阶段,尤其是对纯颜色的运用。

  西川曾说了一段话让我印象很深:“搞绘画的人如果不去印度,那么你的观察面不是立体的,是平面的。因为你接受的都是好看、可看、审美的东西,而在印度有一个大反差”。我眼睛看到的也还是漂亮,但是除了视觉以外,还多了一层感官是味道。

  陈卫和:你以前想得太多,包袱很多。老一代人都是有包袱的,而且觉得应该背负这样的包袱,不能轻易的就把它甩开,因为包袱是有道理的,包袱不仅仅就是负面的。

  戴士和:你以为这个包袱想背就背想放就放,那才荒诞呢。这不是人的选择自由。

  陈卫和:其实选择不是绝对的自由的,因为很多东西在你完全有意识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

  彭锋:马丁·海德格尔说人是被抛在这个世界上的。当人有反思的时候、想到我是人的时候,我已经作为人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不能选的。等你有了自由想要选择的时候,其实前面很长一段时间就已经被决定了。所以选择不是绝对的自由的。

  戴士和:石煜画了很多关于印度的印象,他在印度看到奇怪的颜色觉得很刺激,和过去在中国、在欧洲看到不一样的颜色,当然他也觉得在这种颜色里面有另一种他不熟悉的人生、不熟悉的一种文化状态、历史等等,都含在里面。石煜把他们全都记录下来,那又怎样呢?

  彭锋:我觉得一个新东西的刺激唤起了石煜对事物的一种感觉,不管感觉的内容是什么,但是感觉本身很重要。如果没有东西的刺激,我们就很难去感受一个事物。我刚才注意听了一下,石煜所有的描述词都跟印度没有多大的关系,都是他对印度的感觉。他的那种感觉性质,是事物所呈现出来的感觉性质。我之所以觉得艺术在今天还有价值,就是因为艺术能够传达出艺术家对这个事物的感觉性质的把握。所以我特别赞同石煜只画自己的感觉,尤其用色彩来画,不要在乎感觉到的内容是什么,它有没有价值,只是一种感觉的释放和表达就可以了!法国哲学家德勒兹有一本写画家培根的书叫做《感觉的逻辑》,他们两个是朋友,德勒兹用他的角度来解释培根的画,其实也是附带的讲艺术存在的意义。培根在画的时候,他的感觉要释放出来,那个东西不是真实的,但是他强调对于这个东西的感觉。将今天客观存在的事物转变成感觉性质,我觉得这是艺术要走的第一步,因为艺术家要是不把事物给人的感觉和特质传达出来,那就没有太大存在的意义。

  戴士和:石煜对这个事物的感觉为什么就有意义了呢,意义何在?

  彭锋:再进一步讲他对这个事物的感觉的意义,其实他的存在已经跟这个事物没有关系了,就是跟他这个人有关系,这是这个人作为存在的一个确证。他做出一个榜样,人是有一个层面,这个层面在我们其他的生存方式里面没有了,在其他的生存方式里面我们其实不是作为人来存在的,我们是作为其他的工具来存在的。阿多诺说整个西方的现代性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首先从所有的人里面抽象一个概念叫做“人”,然后当这个“人”的概念独立之后,他就具有超越所有人之上的地位,他要求我们都活得像他那样,但是这个“人”的概念不是人,当要求所有的人活的像人的概念一样,那就等于要求我们活的不像人样。这唯一的好处就是便于管理,极大的提高了生产率,所有人都一样!一样当作人对待,但是作为人存在的权利,比如我想要活出自己的样子就不行,你只能活出规定你的样子,才能获得代表政治的权利。所以阿多诺当初设想是无产阶级不革命了,只剩下一种人,这种人就是前卫艺术家或是街头流浪艺术家,他们无组织,他们就是活他们自己,为了活成自己,他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牺牲社会的福利,只要享受社会福利,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不能活成自己。那么作为活成自己的一个确证,我是怎么发现我是活成自己的呢?按照现象学的路子,人不仅是有概念的,有心来思维的概念,人还有身体感觉,还有身体感受力,所以阿多诺包括现象学存在主义特别想把个人对于事物的感觉表达出来,确证他是个真人在存在,不是空洞的人的概念!所以根据他的价值和对象、根据他看待的事物的对象是有多么的宏大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个感觉在今天的这个世界里面是被隐逸的。如果有个事物给他一个窗口,给他一个启发,把他的感觉表达出来,这个世界本身就有意义。

  陈卫和:这是对作者自己的解放,对别人也是。不仅是作者示范了我也可以这样,即便我不这样,我也看到了关于我生存的一个故事,否则我就完全不意识到我的生活是什么样。正是由于这个艺术家这样揭示和别的艺术家那样揭示,我才知道有这样的一种阐释,这是对我们生存的一种解说。

  彭锋:如果每个人都不尊重自己的感受去画、去写生,那么每个人画出来可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那就不是艺术,跟艺术没有关系,那只是工作层面的。但是这个感觉都是有时机性、时间性的,作者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因为在一个特别的环境里面,感受都不是预先设计好的,都是一种遭遇。这样的艺术每一次都构成一个事件,所以感受的发生是唯一性的、不能重复的。

  陈卫和:戴士和写生最喜欢说的价值就是这个,因为写生的每一笔就是在这个阳光下,就是在非常具体的此时此刻,不可重复、不可或缺的这样的一个作品,这并不是说别的质量不可比。比如说,写实是反复去修正,反复重复的画,觉得这样是达到了艺术的样式或者是对对象的理解的一种真实。但是写生是要在当场就要完成的,这是不可重复的。

201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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